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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杨婵还在试图劝说杨戬，但见他突然说走，满脸疑惑道：“二哥知道宝莲灯在哪儿了？”

    “去一个天庭找不到我们的地方。”杨戬沉声道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杨婵闻言一愣，诧异道：“不是在商量如何找回宝莲灯吗？怎么突然说起这个？”

    杨戬还未感悟出‘爱’的力量，心境极易被周边事物扰乱，有些迷惘道：“正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...所以...”

    “我不能走。”杨婵打断了杨戬的话，认真道，“宝莲灯就是为了这场三界浩劫才出世的，我是宝莲灯的主人，我有拯救众生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杨婵之前虽然从未提过‘责任’二字，但她一直以来的行为周寂都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神色复杂的看向杨婵，周寂轻叹一声，态度虽然没什么变化，语气却是柔和了许多，“其实...你已经尽到你该尽的责任了。”

    杨婵看向周寂，先前在华山行宫，心与心拉远的距离似乎缩近了一点点，但还是轻轻摇头，否认道：“不，弱水还没送回天上去，大地还没有得救，我的责任还没有尽到。”

    见到杨婵如此坚持，杨戬沉默片刻，叹息道：“你想做什么事，二哥一定尽力帮你，但二哥真的不愿意，见到你受到任何伤害...”

    杨婵眼含泪光，轻声道：“谢谢你...二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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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转眼又是两天，为避免三首蛟上次吃过教训，这次有所警觉，周寂和杨戬真的离开了营地，一个前往西海协助三公主寸心救人；一个前往灌江口将五哥被杀的消息告诉给了狐妹。

    狐妹性格单纯，因为对五哥偷走宝莲灯心怀愧疚，觉得对不起杨婵他们，所以一直在拼命救治灾民，把自己忙得停不下来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忘记伤心，没空落泪。

    此番惊闻噩耗，绷紧的心弦终于崩断，积压了许久的情绪随着泪水爆发出来，狐妹哭得伤心欲绝，两眼一黑，软倒在地。

    周寂连忙把她扶起，交给瑶姬照顾，看着狐妹苍白惨淡的脸色，周寂轻叹一声，正待向瑶姬告辞离开，却见狐妹艰难的睁开眼睛，黯淡的眼眸里仅剩一丝风中残烛一般的微光，“周公子...五哥他的尸身在什么地方？人死如灯灭，他生前虽然做了很多错事，但如今客死异乡，我想...接他回家。”

    那天周寂从山洞石缝找到五哥尸体，临走之前将他就近掩埋在山洞旁边，看着仅凭一股执念支撑的狐妹，周寂眼底闪过一丝怜悯之色。

    得知尸身掩埋的准确位置，狐妹不顾瑶姬劝阻挽留，强撑着爬起身来，神色凄婉惨淡的朝瑶姬行礼告辞。

    “昆仑远隔数万里，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，莫说瑶姬伯母，就算是我也有些放心不下....”周寂叫住狐妹道，“我可不想给你传信，反倒把你传出事，还是我送你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周公子...”

    狐妹犹豫片刻，并没有拒绝周寂好意。

    周寂带着狐妹纵身腾云而起，化作一道流光朝昆仑飞去。

    五哥虽然已经死了好几天，但怎么说也是个可以化形的妖类，狐妹把他从土里挖出的时候，尸身保持还算完好。

    狐妹看着宛如睡着了的五哥，眼泪再次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三小姐对我们这么好，你为什么要偷宝莲灯？当神仙真有那么重要？值得你背叛我们，抛弃我们，去当天庭的狐狸？”

    狐妹攥紧小拳头高高举起，怒其不争的训斥五哥，然而小拳头落下却如同不忍触碰的轻柔。

    狐妹用衣袖轻轻擦拭五哥脸上的灰土，自言自语的说着心里藏了许久的话。

    等到狐妹情绪逐渐平复下来，周寂叹息道：“你今后作何打算？”

    “先前他从天庭下来骗我的时候，告诉我他想要衣锦还乡，带着我回万窟山看看，当初我不顾娘亲反对，跟着他私奔，如今他不在了，我想把他送去万窟山安葬...然后再去救助那些因弱水受灾的灾民...”狐妹说着低下头，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，“我们平生做了那么多错事，希望唯独的一件好事，能给我们未来的孩子添点阴德。”

    刚刚狐妹昏倒的时候，他曾给狐妹号过脉，并没有怀有身孕的迹象，不会是受刺激，疯了吧？

    周寂闻言一愣，欲言又止的看向狐妹，斟酌道：“你们成亲了？”

    注意到周寂的疑惑，狐妹目露柔光的抚摸着小腹，点头道，“嗯，他在从天庭回来的第二天，我们就成亲了。”

    周寂大致算了算，顶多也就半个月的时间，张了张口，实在不忍戳破狐妹升起的最后一丝希望，只能说出几句祝福的话语，带着她和五哥的尸身，朝万窟山方向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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